二更天,长街寂寂,冷月如钩。
长安城里已经宵禁,日间繁盛的城市此时显得特别阴森和凄凉。各个坊市的坊门外都挂着红色的或白色的纸灯笼,灯光昏暗,北风萧萧,那灯笼便在房檐下摇摇摆摆。
除去一对对禁夜巡逻的金吾卫,便只有偶尔经过的更夫提着小灯笼,敲着破铜锣或梆子,瑟缩的影子出现一下,又向黑暗中消逝;那缓慢的、无精打采的锣声或梆子声也在风声里逐渐远去。
太极殿前的白玉石栏下,几盏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晕,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跪成一排。
平素嚣张不羁的纨绔们,此时俱都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,往日张扬的神情一丝也不见,蔫头耷脑的流着鼻涕打着喷嚏,一张张小脸儿比敷了粉还白……
这还不算完,身后便是一队黑盔白